【幻想通行821日18周年】Restart（2）
【幻想通行821日18周年】17:00 第23棒
*本来想写完的，但是这个题材它真的不好缩一章……不好意思米娜桑……
*时间线是刚救了LO的方
“你、你失忆了？”上条当麻大惊失色。一方通行的状态确实与他平日里大相径庭，刚才迷你御坂和黄泉川老师的话也证明学园都市里又一件怪事正在发生，但是连当事人都忘了自己是谁……？
他摸了摸鼻子。怎么感觉这吐槽有点熟悉？
一方通行望着他，微微蹙眉：“我对物件的名字和用途还很清楚，必需的知识也都还在，但记忆却像被清空了一样，什么也想不起来。”
“那你也不记得我了？”上条追问。
一方通行摇了摇头，半晌犹豫后又道：“虽然不记得你究竟是谁，但我以前肯定认识你。你给我一种很奇特的感觉。”
很奇特……上条愣了一下。他与一方通行的接触仅限于派车场的那一仗和之后听说各种关于御坂妹妹事件的传闻，就连一方通行戴上电极这回事，他也是从都市传闻和御坂妹妹那里旁敲侧击听到的。他不禁好奇道：“怎样的？”
“非常遥远。”坐在床上的白色少年若有所思，看着他，好像已经透过他注视着什么，“遥远到…无法幻想。好像我们甚至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在受宠若惊的上条当麻来得及出声之前，一道白影哀号着“好饿好饿”扑了过来，将他撞倒在地，然后热情地挥手招呼一方通行一起去吃晚饭。
由于拐杖不知所踪，走在去家庭餐馆的路上的时候，一方通行靠着上条的支撑借力，也终于得到了他最初两个问题的答案。
上条当麻郑重其事地做着自我介绍：“我叫上条当麻，普通的中学生，她是茵蒂克丝，英国来的修女，跟我一起住在你刚刚醒来的那个房间里。”
一方通行点了点头：“但你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
“……一定要提这么凄惨的问题吗？”上条抽了抽嘴角，“所以上条先生每天只有浴缸可睡啊！”
“……”一方通行沉默半晌，“所以你把我带回家是打算？”
“呃，”上条当麻毫无防备地卡了壳，“虽然床不够了，但还有一张沙发可以腾出来，你介意吗？”
“我在哪里都可以睡。”一方通行不甚在意地回道，“那么我平常的居所在哪儿？”
“警备员黄泉川老师家。”见一方通行仍等待着他的解释，上条也就继续说了下去：“你的代号叫一方通行，周围人都叫你这个，至于你的本名，除了你自己之外好像很少有人知道。你还是学园都市的“最强”，能力已经达到了level 5，是超能力者中的第一名，据说还是唯一一个可能稳定到达level 6的人。为此……”
和一方通行一起和平地走在学园都市的街道。这个过于日常的想法突然闯进了上条的脑海，让他的讲述停了片刻。环顾四周，没有人对他们三人亮眼的组合投来异样的目光，或许是因为学园都市里怪人本来就很多，但今天，这份平静却让上条感到了一丝新奇。
“怎么了？”一方通行一只手搭在上条的肩膀，偏头问。
“没什么……就是，还真难得啊，这样不引人注目地跟你走在学园都市的街上。”
“很难得？”一方讶异地重复了一句，上条瞬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果不其然，一方通行疑惑的下一句是：“我有那么招人讨厌？”
“不不不……”上条当麻忙不迭摇头。他本来那句“经常因为第一的名号被人挑衅”被他狠狠咽了下去，一边脑子急转一边对茵蒂克丝狂使眼色，“是太…招人喜欢！”
“是吗……”听起来有在认真考虑的声音。
或许是有什么私心吧，但这一刻，上条突然很不想破坏一方通行身上纯洁的、未被玷污过的纸张一般的白。一场名为失忆的大雨暂时洗去了他身上或浓或淡的黑暗墨色，抹去了他人眼里的过往，让他得以用崭新面貌生活在这城市中。上条当麻不愿将他过去的种种泼向这一片纯白，于是噤声不语。只是缓一缓，他在心里重复着，缓一缓再告诉他。
也许只是因为他还想再看见第一位不再冷漠的高兴表情。
茵蒂克丝接收到上条的目光暗示，灵机一动地插话：“对啊对啊！虽然我以前没有见过你，但是你长得很像某个大明星哦。”
“……”上条看向茵蒂克丝，这个理由……有没有点太牵强？
但一方通行好像直接接受了似的点了点头，打开了电极开关，敛神望向自己的手心。上条当麻耳边突然响起幻想杀手消除了什么的声音。与此同时，一方通行也抬了眼。“你说我是level 5，”他低声道，“可是为什么我用不出能力？”
“对不起……”上条当麻默默把放在他背上的右手撤开，“你的能力碰到我的右手就被消除了。”
一方通行颇惊奇地看了他一眼，接着一丝清风掠过三人耳边。这股风的速度不断升高，转眼把茵蒂克丝修女服上的帽子都吹了下来，形成了一个小龙卷的形状，还隐隐有扩大的趋势，行道树的树叶狂乱地沙沙作响。
“停停停！”上条一下子想起派车场那个庞大的等离子体，当即把右手放回了一方背上。又是一声脆响，龙卷风顿时偃旗息鼓，刚刚被卷飞的树叶纷纷飘落到地面。
“刚刚那个顶多只有level 3的水平。”一方通行关掉电极，略带不满地回应。
“祖宗啊，这里可是市区，level 5的能力在这里肯定使不出来。”上条紧张地环顾了一圈，“再说普通人是不能在大街上使用能力的！你看那边布置的警卫机器人都闪着红光冲过来了，还是赶紧跑吧！”
他话音未落就拽着一方通行和茵蒂克丝冲了出去，跑了两步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在一方通行反应过来前把他托上了自己的后背。一方通行本能地环住他的脖子，双腿盘在上条的腰，把他托住，望着他风中飘动的头发，若有所思。
为什么……这家伙看起来被追得很惨，脸上的表情却这么高兴啊？
喘着气冲进餐厅，再把背上的一方通行卸下来后，上条当麻才把自己扔进卡座，转眼就迎接了一方通行的下一个问题。
“我的腿怎么了？”对面的人微微皱着眉，抛出了这个理所当然的问题。
一位level 5，一位学园都市最强的超能力者，为什么连单纯的跑步都做不到？
“这个，”上条当麻平复着呼吸，指了指他脖子上黑闪闪的装置，“就跟这只“电极”有关了。”
“我知道它是干什么用的。”一方通行摸了摸电极的开关，“但是为什么？”
“接下来的事，我也是道听途说，不一定完全准确。”上条声明道，接着开始讲述，“据说你和迷你御坂，也就是最后之作，一个……你认识的小女孩同行时，遭到了持枪歹徒的袭击，最后之作的大脑里被植入了病毒，你发动能力帮她清除病毒时，所有的计算能力都用在了这上面，没有余力去抵挡子弹，于是被一枪射中了大脑。”
一方通行按了按额头，手指在子弹射入的位置摩挲了一下。
“幸好你救下了迷你御坂后来得及保护自己，那颗子弹只破坏了大脑的一部分，没有危及生命，但那块区域恰好是比较关键的领域，掌管着演算和运动……应该是这样。”没好好听课的上条心虚地将视线斜向一旁，“总之从那时候起，你就不能正常活动了。呱太医生帮你做了电极，这背后的原理你知道，我就不说了，我知道的应该还没你多。至于开枪的那些歹徒，我也不确定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上条当麻掐头去尾地讲完了一长串，刻意省略了迷你御坂的来历、歹徒的来历和去向等他暂时不想让一方通行听到的内容。他的内心正在暗暗纠结，一抬眼冷不防对上一方通行清澈的红色双眸，不禁怔了一下。
在茵蒂克丝熟练地翻看菜单并点菜的背景音里，一方通行问：“最后之作现在怎么样？”
“她没事，现在和你一样住在黄泉川老师家。就是……”上条当麻停顿了一下，“之前你还晕着的时候我去过那里一趟，无论是最后之作还是黄泉川老师，好像都不记得你了。”
这座城市里，所有关于一方通行的记忆都被洗去了，而唯一没有受到不知名魔法力量影响的他，就像是一卷黑白画中一颗醒目的彩色墨点，格格不入。
“但是，”他紧接着道，“我之前上网搜了一下，还能搜到你的名字，只是大家的记忆被抹去了，你登记在她们家的档案应该还留着，只要查档案就能知道我所说的事情的真实性。即便不记得你了，我想最后之作也……毕竟你救过她，她是最不可能忘记你的人。”
然而，最不可能忘记他的人，最不该忘记他的人，甚至一方通行自己……他注定的命运、被渴望推着走上的路、因错误而牵连在一起的轨迹，都在这场突然袭击中支离破碎。
尽管学籍文件，学园都市的后台系统，还有实验室的名册上都登记着他的名字，但“一方通行”好像只是一个存在于数据库中的符号，一个镌刻在石碑又被苔藓覆盖的名字，浅浅地被遗忘，和他无人知晓的本名一样，好像从未在这个世界上走过。
既然如此，被过去注定的宿命轨迹，能否在外力推动下踏上一条不一样的旅途？
上条当麻望着墙壁出神，直直撞上一方通行淡漠而纯净的目光。后者动了动唇：“菜来了。”
学园都市的超能力是建立在个体唯心世界观上的科学，他们比谁都明白认知的力量。
如果一切格盘，从头再来的话……
如果能够让他不再封闭内心，少经历一些伤痛，手上少一些鲜血，心中也少一些悔恨的话……
上条当麻很愿意做那个推他一把的人。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