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爆】天授·一个小甜饼

*无厘头故事

*有原创人物

*这篇真的是梦到的梦到的我当时都懵了,在床上躺了两个小时理清了整个故事,既然是梦就没管cp,emmm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轰爆……我之前从来就没吃过他们家的粮,后来去lof逛了一圈就真香_(: 」∠)_

梦里关于时间穿越的部分大概是写世界链条写魔怔了,当时天天绞尽脑汁要搞出一个相对完整的世界观,满脑子都是这事儿

啊我真的超幸运

由于这个故事完全来源于梦境,所以我给它取名天授,就像西藏的天授唱诗人。


新年晚会还没开始,我站在向上的扶梯上等朋友,百无聊赖地翻着旧手机里同样陈旧的往事。

相册里闪过一张手机截屏,是奈美发给我的新闻晚班车报道,她在图片后面嚎叫着啊啊啊啊你没事吧!你在现场吗!轰焦冻真的把晚会会场轰了个洞吗!!

我在因为连续熬夜而变得迟钝的大脑里搜索了好一会,总算想起了几年前那场惊为天人的事故。当时我的中学同学,也就是著名英雄轰焦冻和爆豪胜己受到一只大章鱼的个性攻击,一时控制不住把新年晚会的会场轰出了个大洞(据说还配合完美),带着满身的礼炮纸屑冲进了黑漆漆的夜空,从此再无踪迹。

往事陡然重现在我的眼前,作为一名“优秀的”媒体工作者,我立刻对它产生了非比寻常的兴趣。这感觉实在来的莫名其妙,似乎是我体内属于记者的第六感终于活跃起来,疯狂暗示我去研究这次事件。

整场晚会我都心不在焉,结束后忽略了几位同事的挽留直接骑摩托冲回了家,一阵翻箱倒柜之后找到了自己几年前的日记。

日记里用激动的笔调记录了事情的经过,时间是2016年2月8日……不对,我困得眼花,是2015年。今年是2019,四年前我还是报社的实习生,这事儿过去第二天就莫名其妙地转了正。当时我还以为是新闻太多,报社人手不够了,乐颠颠的就上了岗,一直干到现在。

爆豪和轰在骚乱过后就杳无音讯,我曾仗着中学同学的关系给他们打过无数个电话,但两人手机全部关机,联系不上。

有趣的是,我的第六感再次活跃起来,提醒我现在去拨打我们组长的电话,告诉她我要做什么。

我拨了个电话给她,略略述说了一遍我要研究这件陈年旧案,或许还能去采访一下两位当事人的事。她听起来似乎很激动,连声说那可太好了,最近英雄人手不够,希望我能把他们劝回来,还问我有没把握能找到他们。

我昏昏沉沉地应了一句当然,但事实上,不只是我,整个社会都整整四年没有接到过关于他们的只言片语,两人像是掀起了一道巨浪后就永远沉进了深海,无影无踪。我完全没有任何线索。

我心事重重地摊在了床上,本想躺着看一会资料,但一整天的疲倦都在我身体沾床的那一刹那席卷而来,在反应过来之前我就不可避免地沉进了睡眠之中。我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清醒,在全身的抗议中艰难地爬了起来。

我准备碰碰运气给轰打个电话,然而就在我快碰到按键的时候手机突然震动,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我看着来电名字简直难以置信,整个人瞬间清醒,头发根直炸了起来:是爆豪。

我接了电话,话筒里传来的果然是爆豪的声音,带了点电流的欢快,措辞比中学时友善得多。他说,有些事情需要我配合。

忘了说了,我的个性类似哈利波特里的时间转换器,可以把人带到过去,但不能改变历史。改变历史会带来不可思议的事情,我小时候见过很多次了。

我飞到了东京,和爆豪在一个咖啡馆里碰面。

他穿着褐色的风衣,被岁月磨得柔软了许多,只有脑袋上那些头发还是桀骜地支棱着,不知道为什么,我还闻到了恋爱的酸臭味。

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我,叫我仔细看,自己翘着二郎腿叫了一杯咖啡,也给我点了一杯热巧克力。

照片上面是轰和他自己四年前轰炸新年舞台的时候。照片上清晰地显出有一股白色的气体从后台喷到了轰的脸上,我注意到轰的右眼变成了红色,正在向前冲。爆豪站在他后面,一脸意外,正要去阻拦——但是看方向,那股白气马上就要喷到他的脸上。

帷幕后面有一团紫色的雾气,幻化出数十只触角,看起来马上就要向舞台伸去。那些触角从本体探出,围着它群魔乱舞,深紫色中间掺杂着一些红色,像是血。我隐隐感觉有些不对。

爆豪见我注意到了这个,打量着我问:“这是黑雾,我们的盟友。你还记得他是什么时候受伤的吗?”

我说去年啊,还有你怎么和敌联盟勾搭上了?

话一出口我立马意识到自己的用词很奇怪,爆豪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我全身警惕起来,说不会吧,他难道四年前就已经受伤了?

我脑子里飞快闪过去年林奈子写的的新闻稿。当时所有新闻都众口一词说打伤他的人是绿谷,双方都表示确认,甚至有许多激进报纸表示这是敌联盟崩溃,英雄战胜的象征。难道黑雾在那之前就……这么说难道deku也和敌联盟有勾结?其实敌联盟能存活这么久我已经很惊讶了,这么说果然有人暗中与他们有交流……从来没有人怀疑过deku,但如果真是他,问题就大了啊……不仅deku的粉可能会去投奔敌联盟,整个社会都会再次动荡……

耳边响起一声恼怒的喂喂喂,我才意识到对面坐的可是爆豪胜己。虽然跟轰待久了变得没那么咄咄逼人,但是凶起来还是很可怕的,哦不,其实是可爱吧。

他把热巧克力递给我。

我想起绿谷叫他咔酱,听说他俩还是青梅竹马,这样的话两人都跟敌联盟有关系也不奇怪了吧。于是我嘴一滑直接问道,绿谷当上敌联盟的No.1了吗?

爆豪吼了一句你在想什么啊!随即怒气冲冲地指了指照片,给我好好看!!

我的视线移开那团紫色里夹着红色的东西,接着在照片里发现了自己的身影。四年前的我站在记者群后头,端着相机一脸状况外的样子。

啊我还记得这事儿,当时我们报社在整个晚会现场只布置了我一个,我当时才刚刚实习两个星期,反应太慢,导致一张好照片都没拍到,但奇怪的是我们报社竟然爆出了第一手猛料,主编后来还赞许地看了我好几眼。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我已经猜到了。

我抬起头无比愉快地把照片按在了桌子上,为自己看懂了班级前三的暗示感到自豪。

“你们想要我帮你们回到过去,回报是几张最棒的照片,对吧?”

他看上去吃了一惊,问我你答应吗?

我爱极了人们为我的话感到吃惊的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说我答应了。

他爽利地起身,像喝酒一样一口干掉了咖啡,我歉疚地发现他给我点的饮料我还没喝一口。等我学着他的样子把大半杯热巧克力灌进冰冷的胃里,他已经披上风衣推开了门,我一边品味着刚喝下去的味道一边快步赶上去。

他说其实我知道你会答应的。

我也知道。

他在胡同里绕来绕去,我跟着他绕来绕去,不一会儿就在错综复杂的小巷里迷失了方向。我引以为傲的认路能力在这种状况下完全失去了作用,只能紧跟爆豪的脚步。我们进了一栋居民楼,在暗道里穿梭了好一会,最终踏入了一间小阁楼。

阁楼里堆满了纸张。它们被叠成堆,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墙角,一眼看去倒是十分整洁,但不可否认实在是太惊人了。纸堆占了阁楼大块的面积,一直堆到屋顶。

房间里余下的面积中间放着一张矮桌和两条比它还矮的长凳,轰坐在一条上面低头盯着什么,听到我和爆豪进来抬起头对我们一笑、我挺长时间没见他了,四年前的新年晚会上也只是匆匆一瞥,如今和他俩重逢,莫名的有些感慨。

爆豪熟门熟路地坐到轰身边,后者挪了挪给他腾出位置。我看着他俩秀恩爱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再来一杯热巧克力。我一边腹诽一边坐到了他们对面的位置上,摆出一个格式化的微笑。

爆豪在离桌子最近的纸堆顶上一拂,拿过一张来给我看。

那是举办新年晚会的礼堂地图。毕竟前几天刚去过,我一眼就认了出来。

轰用绿色在纸上标出了我的位置。

我将站在记者群的最前面,贴着墙角,像是一个被吓到但又努力完成工作的小记者。

爆豪告诉了我他们的计划。要用到我的地方不多,仅仅是一开始的运送以及最后的返回。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意识到这要求我在逃亡途中发动个性,但我的个性只能在时间充裕的时候发动。

轰眨了眨眼睛,嘴角勾起一个不显山露水的微笑。你忘了吗?我们有黑雾。我内心一阵嚎叫:天呐当年的大帅哥如今风姿也丝毫不减呢怎么就被爆豪给拐跑了!

我一个激灵,才想起来黑雾也是我运过去的。一个转换空间,一个转换时间,这支队伍可真是人才济济。如果黑雾和我联手,前途将不可限量……看来这事跟绿谷是没有关系了,不知为什么还有点小失望呢…毕竟deku的嫌疑这种事情绝对可以爆炒啊……

我全盘答应下了他们的计划,在阁楼跟他们练了两次,把他们运到了两个月前以及四年前的小阁楼,回来的时候,黑雾已经站在了房间里,紫色的雾气幻化出一个笑容。

爆豪把黑雾叫进边上的房间,说要跟他聊聊,我不知道他们给黑雾下的是什么筹码,但他们出来的时候我感觉他格外的开心。

开心到雾气都绕着纸堆跳起了芭蕾舞呢。

为了方便配合,我们这两天住在边上酒店。爆豪自己也拿了身份证跟轰跑来开了个房,好巧不巧在我隔壁。至于那个破酒店,我只能说真的很破。第二天早上我看爆豪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啧。

在我多次申请换房之后爆豪微妙地嘲讽了我,轰一脸的喜闻乐见。不,不是对我。我除了翻了个白眼什么都没表示,反正总有一天……不过我还是有底线的,起码我没有拿个手机把他们晚上的声音全录下来,嗯我没有,真的没有。

约定的日期很快就到了,这次行动准备充分,毕竟有两个经历过一次的人在,我们非常清楚援救对象以及他们的行动。我知道我们一定会成功。

历史已经注定,未来等待书写。


“五。”

我脖子上挂着相机,站在阁楼中间,爆豪和轰分别将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我伸出一条胳膊,贴在黑雾的本体上。

“四。”

爆豪和轰对视一眼。

“三。”

“喂,行动结束之后,你能送我们去未来看看吗?”爆豪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搭在我肩膀上的手紧了紧。

“二。”

我没回话,波澜不惊地将视线移开。

呵,早就猜到了。

“一。“

一阵眩晕, 紧接着整个世界都开始变化,阁楼里纸片飞舞,那些堆得好好的纸堆哗啦一下倒塌,声音辽阔悠远,竟是如同十万大山倒下。蒙了纸的窗户忽亮忽暗,角落里一箱一箱的白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又忽地消失,红色和黄色的身影穿行,小阁楼沉寂下来,屋里的桌椅积了灰。

那些变化的速度渐渐慢下来,就像是汽车减速,四人稳稳地站在原地,我看了看怀表。

时针缓缓地逆时针转动,速度越来越慢,分针也跟着慢了下来,秒针的旋转仍然快到看不清楚……终于秒针也停滞了,齿轮咔哒一响——时间停止了。

我深吸一口气,整个人轻快起来。另外三人呆呆的站着,心脏静止,血液循环暂停,刚吸进去的空气还在肺里,凝固了一般一动不动。唯有我是生存在时间之外的。或者说,我拥有自己的时间维度。

秒针重新按着正确的方向开始转动。

我拍了拍手:“恭喜,我们到了。”

三人这才缓过来一口气似的,在原地挣扎了半天,我站在一旁等着他们恢复行动能力。我早已见怪不怪了,毕竟对普通人来说时间旅行确实是件相当痛苦的事,借助我的个性等于强行把人拖到一个高维度,跟黑雾的能力差别极大。

敌联盟的那位在地上瘫成了一滩黑水,这时才摇摇晃晃地恢复了原身,紫色的雾气散开,包裹住爆豪和轰。他在原地闪了闪,我冲了进去。

视野被墨黑的雾气覆盖,我回头,来时那几步路已经被黑暗吞没。我心底突然翻涌上一片惊惧,冷汗哗地就流了下来,冰凉的恐惧包裹住四肢百骸,我掉头就往回跑,相机的摆动和着我的心跳,重重地砸在胸口上。

我怎么能这么轻信?万一黑雾把我们送到的不是联欢晚会现场,而是敌联盟总部呢?

好在我跑了几步就见到了灯光。我不敢轻举妄动,先探头看了看外面,发现是联欢晚会的后台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爆豪和轰从黑暗中缓缓步出,黑雾藏在墙角,与黑暗融为一体。

轰向我眨了眨眼睛,我回了个“ok”的手势。

计划进入正轨。

我从后台的楼梯偷偷溜出去,尽量不动声色地混入人群,把手里的相机举得高高的,拍了几张舞台的照片。第一个节目已经开始了,上百只鸟聚集在舞台上摆造型,花样百出,赢得了大片掌声。

鸟群散去,舞台右边一扇门打开,年轻的爆豪胜己亮了个相——观众席上顿时爆发出几声高亢嘹亮的女高音,掌声雷动,紧接着左边的门也被推开,同样年轻的轰焦冻站在门后,迎接他的是无数的口哨与尖叫,我捂住耳朵,感觉自己身在演唱会现场。

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我在聒噪的人群中疯狂地按着快门,镜头里轰和爆豪越走越近,最终携手站在了台中央,深深地鞠了一躬。

四年前没人注意到、或是全被失控风波掩盖了的小动作意外被我的相机捕捉,年轻的轰在直起身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地把爆豪的手往自己身后拉了点挡住,而后轻轻捏了捏。

啊啊啊啊啊,我挪到舞台最右侧的墙边,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四年后的那对小两口,我无声地向他们做了个呐喊的口型。两人的脸都红得不正常。轰焦冻拉了拉爆豪的手臂,后者转身,他们悄无声息地沿着墙角溜了出去,消失在墙后。

年轻的小两口收了几束花便下了台,站到了观众席的最前面。我扭头往他们身后看去,那条罪魁祸首大章鱼八条黏糊糊的腿在地上不安分地扭动,想必是控制不住自己的个性了。

我很想冲过去,但是理智告诉我不能动——历史是不该被改变的。我咬牙切齿地举起相机,对准两人,开了连拍模式。

我盯着相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看。

还有13秒。

黑雾鬼鬼祟祟地溜到了帷幕之后,蓄势待发。

我觉得自己搭在快门上的手指都在颤抖。

我要拍的照片意义非凡,是我的奖金,我的前途,更是我参加这次行动的原因。

我约束住了我自己。

快门“咔嗒”一响,我的过去,亦是我的未来,启动了。

大章鱼在下一秒无声无息地喷出了罪恶的白色气体,转眼便罩住了轰的右眼,那只眼睛立刻睁大,血丝从眼底飞速爬上来,将整块眼白染成一片赤红。

轰焦冻突然抬起左手指向爆豪的方向,又痉挛般的一抖,半只手掌覆上了霜花。爆豪反应极快,几乎是在看见那只手的瞬间便转过了头,没料到轰焦冻突然往前冲去,伸手要拦却已经晚了一步。

我的相机卡着点拍下了这一幕。

没了轰焦冻的阻挡,白色烟雾顺顺利利地扑到了爆豪脸上。他身子一颤,伸出去的那只手掌里爆出一片火星。大章鱼已经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几位观众发出了短促的尖叫——轰已经冲到了台上,右掌射出一道火光,险险擦过主持人的肩膀。没等她反应过来,另一道冰霜已经迎面而来,千钧一发之间爆豪胜己飞跃而至,膝盖狠狠地撞在她肩上,把她撞飞了出去。那道冰凌力道不减,怒吼着在地上拔起一座冰山,直至被墙阻断。

爆豪双手一沉,借着爆炸的势头跃起,对着舞台就是一顿狂轰滥炸。台上有不少人,灼热的火焰爆出,空中顿时飘来一股蛋白质烧焦的味道。那些火星堪堪擦过他们的头皮,仅仅离脑袋差之毫厘。

“控制住他!”剧场后方有人高声叫了起来,“控制住!”

观众群开始骚乱,男女老少东奔西逃,轰焦冻的冰火断断续续地追在他们身后,惹起一阵惊恐的尖叫。

被叫声一激,轰焦冻眼里的血丝似乎陡然深了一倍,翻转双手蓄力,似乎就要发出致人死命的大招。爆豪跟他练过一阵子,对这个起手式熟悉的很,乘着爆炸的罡风猛窜过来,一道巨型爆炸轰在了轰焦冻的面前。轰顿了顿,起手却没能停下,眼神忽而恍惚忽而集中,红色也不断进退,似乎是他正在和那蠢章鱼的个性搏斗。终于在几次反击之后,红色再次占了上风。此时起手已成,一堵巨型冰墙拔地而起,飞速增长,人群被强行一分为二。轰焦冻忽一凝神,右手火焰紧接着就要蔓延而出,阻断两侧人群的前进路线,就在千钧一发之间那火焰一偏,伴随着一声巨响整个场馆都晃了晃,然而第二道火线紧随而至,撞击的响声不绝于耳,瞬间墙壁破碎,砖块坍塌,半个会场燃成一片火海。

微凉的晚风吹进来,轰眼里的血丝转瞬间下去一半,爆豪揪住他的后领,他下意识地向后放出一段虚弱的冰凌,被爆豪抬手融化。下一秒两人乘着炙热的风从残垣断壁中跃出,几个升降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

我淡定地继续连拍,镜头都没抖一下,直到墙边火光一闪才从那个大洞中蹿了出去。四年后的爆豪等在那里,轰和黑雾已经追了出去,将在一棵大树旁追上年轻的两人。

我收好相机,爆豪犹豫了一下,然后放弃了挣扎。我跳到了他的背上,几声爆响之后,我们也在夜幕的掩护下全身而退。

一路火光冲天,我们躲着光走,终于在很远的一棵树下发现了被轰焦冻的冰包裹成冰棍的两人。四年后的轰拉风地坐在一座冰山上,爆豪对我做了个手势,我从他背上跳了下去。他双手一沉,火光大亮,整个人子弹般直扑冰山上的轰焦冻。轰一个侧手翻,同时一座小些的冰山拔地而起,精准地停在他的落点上。爆豪右手一抬,加了把火,在空中紧急变向,双膝夹住人腰,把刚落地的轰焦冻撞下了山。

轰手心里的火苗涨起来,又瞬间熄灭,抬起脸盯着爆豪。后者的爆炸声登时乱了节奏,抱着轰焦冻在地上打了个滚,沾了一身的草屑。

没眼看。

黑雾打开了传送通道,我奋力抬起冻成冰雕的两人,扔进了雾气里。轰从爆豪怀里起来,双手一抖也跃了进去,我紧跟着一步踏上,爆豪殿后,一行人完美地降落。

……只是位置不怎么样。

我们被传送到了一个狭窄的女厕所隔间里。这是我们报社的厕所,逼仄还臭气冲天。我双手放在两个冰雕上——他们表情扭曲——其他人围成一个圈,我微微蓄力准备发动个性。

爆豪和轰对视了一眼,显然是想起了上次时间旅行的痛苦。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我们可以不去吗?”

我诧异地看了他们一眼,随即笑了起来,把手松开,独自踏上了时间之旅,在四年前的自己打卡下班之前停了下来。

我气定神闲地走出厕所,沿着走廊一路直行,敲响了编辑办公室的门。

编辑王琴坐在办公桌后,抬头不耐地瞥了我一眼。随即她装出一副温和的样子,友善地道:“找我什么事?”

“琴姐。”我微微弯腰,把照相机递了过去,“之前春晚那件事儿,我拍到了一些还不错的照片,您看看?”

王琴接过相机,脸上顿时显出惊讶,又强作微笑掩盖下去。

“不错嘛。”她微笑着看着我,那副嘴脸真叫人恶心。我微笑回去:“那我就先下班啦,谢谢琴姐。”

我退出办公室,顺手带上门,假装洗手回到了卫生间,途中还和一个同事打了声招呼。这位同事,在几天之后成为了我最好的朋友。

“办完啦!”我转换时间,冲进卫生间一把推开门,堵着门的两根冰棍被猛地撞到墙上,我叫着“哎哟哎哟”重新把它们——哦不,他们——扶起来。

黑雾把我们送回小阁楼的时候年轻的轰和爆豪眼里的血丝已经消失殆尽,寒冰被四年后的轰焦冻掌心里的小火苗一烤便化成了水,年轻的爆豪气呼呼地从水洼里起身,一句西内还没喊出口,我们便消失在了时间旋涡里。

一阵令人眩晕的快进之后我们重新回到了四年后的小阁楼,我看了看表,距离我们离开还不到两秒钟。轰和爆豪像转圈转晕的小孩一样在原地晃了一会儿,黑雾闪身,转眼便化成一缕烟消失了。

“黑雾——!!”我惨叫,“你倒是送我回去我不想买机票啊!!”

声波在狭小的屋子里乱撞,无数回音劈头盖脸的砸过来,我生无可恋地转过头,问爆豪:

“你们想看几年之后的自己?”

爆豪立刻反应过来我在说什么,定了定神问轰:“三年吧?”

轰盯着他瞧,脸上的表情说不清道不明。

最后他转向我:“十年。”

我笑了一下,这个场景太熟悉了,小时候王哥刘嫂也是这样的光景。王哥心思敏感说三年,刘嫂却对他们的爱情更加坚定,报了十年。他们没有等到一个好未来,十年后分散天涯海角。记得我把他们带回来后他俩便促膝长谈了两天两夜,最终决定离婚,从此再也没有回过头。

爆豪点了点头。我注意到他攥紧了拳头。轰伸手过去,扒开他的手紧紧握住。

我从高耸的A4纸堆上抽了一张,在背面勉强有空白的位置写上十年后的日期,小阁楼下午三点。我把这张白纸钉在墙上,作为十年后对他们的提醒。

按住他们的肩头,我发动个性,时间快进。

我们摇晃着降落在一间整洁多了的小阁楼里。纸堆已经不见了,长凳却还是那么两张,一边凳子上坐着两个熟悉的人。

十年后的爆豪和轰坐在那里。

他们都穿着便服,脸上多了些凌厉的棱角,嘴角带着些胡茬。爆豪还是那副一点就着的样子,被轰抓着手,有些好笑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三人。

“蠢死了。”他说,语调很快软化下来,“不过年轻时还挺好看的。”

轰没说话,直到我们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目光一直静静的停留在我们身上。

“挺好的。”他开口,“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

年轻的爆豪和轰坐到他们面前的椅子上,后者露出认真倾听的表情,爆豪不耐地挪了挪,一句“烦死了快说”被轰硬生生给压了回去。

“十年吵了无数次架,两次差点分手。”对面的爆豪指了指墙上的挂钟,露出得意的神色,“顺便提一句,你们将在三点零五分离开。”

“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轰的手表陡然发出红色的闪光,他边说边系上了外套的扣子,“我们感情一直很好,性生活也很美满(爆豪:“操!”)……第一次分手之后因为时间旅行的关系杠了半天,最后还是他先找我的。”

“你们是为了这个吧。”他露出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笑容,好像光芒万丈,似乎周身的空气都欢快起来。举起右手,无名指上扣着一枚婚戒。那戒指的左下方嵌了几枚淡蓝色的钻石,银色的火焰由钻石中而生,盘绕在指节上。

就像冰与火。

挂钟指向三点零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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